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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堂古村:沉睡的秘密花园


这是一个由火山石砌成的村落,在我们穿过一道狭窄的风雨门之后,荣塘村老村的村道就显现在我们眼前,蜿蜒曲折,走过一道巷子,拐弯抹角处又是一条胡同,形同八卦阵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村道两旁火山石砌成的围墙有一人多高,脚下铺的也是火山石。一片灰黑里,唯有阶前的青苔有些许的亮色,而围墙的另一边的院落和树木,却仿佛相隔甚远,远到不可触及一般。


荣堂村所在的石山一带,是全新世(距今约一万年前)火山喷发活动的遗迹,而荣堂村的建村史少说也有近八百年。数百年来,当地人就用火山石砌成了石头村,墙壁、道路、院墙、墓地等统统取材于火山石。十多年前,荣堂村的老村还生活着60多户人家,现在就只剩下寥寥几户人家还坚守在这里,其余的住家都搬到了靠近公路边的地方,盖起了小楼房居住,大多数老房子已经废弃,房顶坍塌,只剩下黑灰色的断壁残垣和腐朽的房梁、椽子。据说,老村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是从祖辈那里继承下来的,也许,石头砌成的房子到底不如砖木结构的大宅那么精贵有价值,废弃了也就废弃了,也不见有人觉得可惜。如今,走在静的让人心生不安的古村道上,甚至连夏虫的鸣叫声都听不见,恍惚间有回到远古洪荒时代的错觉,那一场场火山爆发的残酷之后,又经历了怎样的一片死寂,才造就了眼前这样的村庄?
单从外表上看,那些老房子的石头墙很平整,每块石头的形状虽不规则,但石头与石头之间却没有泥灰黏合,从里边看,一些老房子的石头墙是平整的,而其他一些却坑洼不平,想必平整的那些是后人为了舒适美观而改建的,将火山石打磨得如同黑灰色砖块一般。其实坑洼不平的那些才是真正的祖辈们的作品,古拙、朴素、实用,就算门槛、窗棂上雕着花纹,也丝毫与奢华、享受无关,在火山的遗迹之上,一切都只为了生存。荣堂村里至今不少人家屋前仍摆放着硕大的水缸用来蓄水,由于这里的浅层地表很难打井,以前村民们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水吃,虽然现在已经通了自来水,但那自古传承下来的生存本能却依然驱使着人们蓄水。


从荣堂村出来,坐车到三公里之外的马鞍岭火山口地质公园,思绪不由得回到一万年前火山汹涌喷薄的场景中,地球在距今一万三千年前是什么样子呢?那片被海水包围的大陆在第三世纪时,有了那些生命的迹象呢?而在脱离大陆缩小为岛屿后,这里又经历了哪些地质突变呢?当一颗不可抑制的炸弹由地心生出引爆了岛屿的血管时,滚烫而污秽的黑色液体瞬间便吞噬了这岛屿身上的红、白雪球。接着地面上孱弱的食草者跑不动了,而后强壮霸道的掠食者倒下了,继而天空中最骁勇的战神也遭到了挑战。大地被一片舔着火舌的猩红色包裹了不知多久,便又陷入了浓稠烟雾中一个更无边黑暗的幽冥世界。而那时由陆地漂洋过海而来的原始祖先,在一次火山猛烈的喷发后,在这个伤痕累累看不到天空的幽暗世界,又是怎么度过这场浩劫的呢?


在接近马鞍岭火山口公园的路上,车窗外斜挂着可爱的阳光,软玉般翠绿的芭蕉叶,温柔而浓烈的褐石色土壤,开的热烈的三角梅,如蓝宝石般明亮晶莹的天际,相继掠过了眼眸深处。我奇怪自己在面对这般明艳的世界时,竟然让思绪飘回了万年前火山汹涌喷薄后的地狱景象中。
然而眼前这真实沉睡着的火山,却有着如普通公园同样整齐的规划,明显的标志,科普的简介,人造的湖石,休憩的饭庄,特色的商铺等。沿着火山熔岩流淌的痕迹,拾阶而上,伴着苍松翠柏与鸟语花香,十几分钟便可轻松登上海拔仅有222.8米的火山口。这丝毫没有山之挺拔雄浑气概的火山,竟也能饱受强烈的来自地下深渊处的毁灭性打击而安然无恙。
站在山顶可望见一峰峰的火山群,连绵延伸有如天地的帷幕,而遥望海口那些有如孑遗植物般耸立的高低错落的房子,又觉得此山像只初醒的狮子,只趁着张口打哈欠的工夫,便被炙热的熔岩所永远凝固了。顺着深黑色火山岩铺砌的石阶,走进幽深的凹陷处,想要去它的内里寻找未掩埋的细胞时,便只有那些喜爱阴暗潮湿的虫蚁可以回答我的疑问了。


交通:坐公交车到秀英小街路口的海波市场站,去石山镇的中巴车从这里发车,约每三十分钟一班车,坐到石山镇,路程约15公里。到了石山镇,再向前步行大约500米,过了石山小学向右转就进入了荣堂村。这趟车经过火山口地质公园,可以在回程时顺道参观,也可先参观地质公园,后乘车去荣堂村。
贴士:火山口公园不大,大约一小时便可游览完毕。火山口公园里有不少黑色蜂窝状的火山岩,拿在手里轻轻的,还可漂浮在水上,游览途中不妨捡拾几块当做纪念。吃饭可选择火山口公园门口的荔乡酒家,品尝当地有名的石山壅羊,坐在用火山石打制的石椅上面,伴着荔枝树飘来的芬芳,吃着肉质细嫩鲜美的羊肉,再配以海南特产的黄灯笼椒做调料,在闷热的季节里吃到大汗淋漓,岂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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