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车河边看廊桥


我像是日日从甲场赶到乙场、不知疲倦的山民、拿起年画翻过来看看背面,花花绿绿的盗版光碟要看上一阵子,米糖、发糕、点心摊前站定一会儿,远远地瞥一眼守着红辣椒的小妇人,把又便宜又甜的甘蔗、橘子、苹果塞到身后的背篓里,小心翼翼地挑了一篮子新鲜柴鸡蛋,斜睨了一下马路那边,走过来买下了下这些蛋的那只老母鸡。最后心满意足地坐在街边的小凳子上,吃上一碗米豆腐,再吃两个泡在酸辣汤碗里的灯盏窝。吃的时候眼睛自然也没闲着,搜寻着谁今天穿了胶鞋,谁还瞪着解放鞋,谁系了条红绸子纱巾,谁没有缠头帕,谁在街上又骂着野话。最后看够了、吃饱了、买齐子,抹着嘴、拍拍屁股,坐上了那辆记得想沙丁鱼罐头的货车,混入车顶的人群中,给脚找了个空处,就消失在赶场而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