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兴–侗寨中的江南水乡

肇兴侗寨
 
一户嫁女儿的人家招呼过路的客人喝喜酒,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却受到了主人热情的款待桌子上摆满了侗家的传统佳肴,自然少不了那碗象征吉祥的血红。所谓血红就是大片的猪肉裹伴着生猪血,浓烈的血腥气在口腔中弥漫开,赶紧来口米酒压惊,醇香清冽的米酒啊,浓厚醉人的是侗家人待客的情谊。
席上的一位老奶奶,俨然是辈分尊贵的长者,不想她还是一位歌师,有侗家人的地方就有侗歌,因为这芦笙赛,我意外地又观摩了一场练歌会。十余位歌手都是奶奶级人物了,虽然他们可能因为很久没有练习而显得生疏了,虽然他们的嗓音没有小黄的少女们委婉动听,可是他们也在认真而快乐地享受着歌声,一位老奶奶来向我们解释歌词的大意,说唱的是少女们在猜想自己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婚姻会不会幸福。那么这位老奶奶,您嫁的得好不好呢?老奶奶颇具深意的一笑,重新投入到歌声之中,那是经过岁月历练的生命沉淀,犹如陈酿的米酒,散发着醇厚迷人的幽香,在这样起起落落的旋律中,淡泊睿智的面庞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们一生的故事,欲说还休。
走出门外已经是夜色弥漫,一片彩灯照耀,将鼓楼和花轿装扮得霓虹灿烂。可是这样的装饰在城市中早已司空见惯,在我的眼中,多了这些炫彩时尚的包装手段,并没有升华侗寨本身纯美的自然气质,反而会将其推向媚俗的情调模式。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喜欢那个摆在侗家饭桌上的,飘荡在侗族大歌里的纯朴无华的肇兴。
于是,恍惚中觉得肇兴存在着两个世界。一个在夜晚霓虹闪烁的灯影绰约中,在手持相机拍照流连的游客群中,一个就在这断断续续的歌声里,在祖祖辈辈成长生活于此的侗族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