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文人的心目中,翻越关山如同西出阳关、路过火焰山一样,凝滞,沉重,盈满泪水,充满悲伤。
关山,横亘在我的家乡张家川回族自治县东北部,是一个不朽的存在。它的不朽,不在于拥有精致的庙宇,而在于它总承载悲伤的诗文,承载古老驿道的腥风血雨,承载一个民族的生命进程。在老辈人的眼里,关山似乎是一个遥远而可怕的梦。那时候,在闭塞的村子里,敢于走出去闯天下的人是最勇敢有本事的,他们的第一站是翻越关山,到关中做点小本买卖,抑或为陕西人割麦子,凭自己的力气,流血流汗,换来养家糊口血汗钱。
在这里,关山已成为地理上的极限,过了关山,便意味着一种人生意义的翻越,意味着背井离乡的凄惨.
在神州的版图上,张家川地理环境十分独特,像是安放在地图上的一块肥大的羊腿。它的东部边界,是雄峻的关山山脉,逶迤连绵,成为甘肃与陕西的分界线。秦腔、花儿、信天游,伴着关山的森林涛声,激扬两地。源于关山的六条山梁,宛若手指,自东北而西南逶迤伸展;发源于关山西侧的河流象一条条黄色的彩带,蜿蜒曲折奔向太阳和月亮落下的地方,是渭河的发源地;一条条古驿道像红线串珠一般,横贯东西,成为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
其间,自古以来即有良马、皮毛之利,是一条重要的农牧业经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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