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走入一户人声喧闹的苗家木楼。只见一屋子的人醺醺然迷醉。一位苗女走出来,两个脸蛋通红赛得过它头上那朵花。“我醉酒了”。她倚在门框痴痴的笑,摇摇摆摆地走开了。原来是正在办喜事的人家,没有什么隆重华丽的仪式,就是亲朋好友汇聚一堂,喝酒吃肉,一位大娘手提酒壶四处给人斟酒。自然也不会放过我这个来访的游客,原来她就是今天新郎的母亲,喝一杯吧,有人给你嘴里塞进猪肉和奶糖,醺醺然了,大家随性的唱起歌来,在城市里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意开怀了?哦,看见了文质彬彬的新郎,看见了新娘竟是个大眼睛的北京姑娘。虽然是一场苗寨的婚礼,新郎却是衣锦还乡,娶了一个北京媳妇。
在半山腰被清风吹散了几丝醉意,摇摇晃晃地走下山来。喝了一杯豆浆,吃了一份糯米饭,夕阳已经隐去了最后的霞光。夜色来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家家木楼屋檐下悬挂的那造型古朴的灯盏原来并不只是摆摆样子,当对面山间的房屋终于陷入黑暗的包围中时,灯光便亮起来了。并不是如凤凰古城的夜妖娆殉难的彩灯霓虹,只是一家一盏,星星点点,微小却又自然。于是,为了这扇观景的窗而选的小房间在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瞥一眼窗外的万家灯火,只瞥一眼。便依旧醉去了,一夜无梦。
离开西江的那个清晨,是一个完美的清晨。先是薄雾缭绕,山上民居如落云中,风雨下溪水氤氲。然后明亮而柔和的阳光缓缓的散开来了。照在那些新房子的黄色油漆上。
明晃晃的耀眼。店铺开始陆陆续续地开张了,米粉汤锅冒起热气。苗女盘好了一头长发插上了今天的心情花。一家理发店的生意格外好,有些附庸风雅的游客也想要苗式发型,当中也插一朵鲜艳的绢花。这般猎奇的心情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可以付诸行动,即使周遭投来惊异的目光。依然洋洋得意自我陶醉。那便尽情地享受这一刻吧,因为一旦我们返回了自己的城市,便再也拿不出这样的勇气来装扮一场特立独行的人生。
一如还可以无拘无束醉酒的的时间是十的就醉这一场。明日又隔山岳,下一次再相逢,却一定不只是山岳的距离了。